4月5日上午,周家一干人等前去清明祭拜先人。
程军替周应淮撑着伞,他俯下身子把花束放在两个连坐的墓碑前,轻轻唤道:“好久不见。”
二人的黑白照片如故,都勾着一抹浅笑,眉眼间有四五分相似。
下面葬着的,是疼爱他的奶奶晏淑珍,以及他尊敬的生身父亲周擎。
墓碑上雕刻的字,已然褪色,他轻轻拂过,而后接过江绮音递来的红色笔墨,一笔一划的描绘。
母子同葬在周家的陵园内,周遭绿植盎然,时不时传来鸟鸣声。
当年周邦国为重病不治身故的爱妻寻得一处百年安详长眠之地,一并拍下两处,想着等自己百年终老能与妻子同葬在一处。
只不过事与愿违,不过数年之际,自己的儿子也英年早逝,先一步的离去,而那块无名墓碑上属于周擎的墓志铭,是他一字一字亲自雕刻的。
那一夜,他悲痛万分,之后不久便辞去身上的职务,隐退至今。
那年,周应淮尚未长成,还是年岁小小的少年,他把对妻儿的思念化作动力,亲手培养自己的孙子,把自己毕生所学倾尽所有去教导周应淮。
已过数年,周应淮早已长成,比他预期的还要优秀,周邦国拄着拐杖抚摸着妻子的遗照,数年如一日的爱化作思念,泪眼婆娑的轻唤了一声:“淑珍。”
每年的清明,老爷子都会跟随孙儿前来祭拜,即使如今腿脚不方便了也拄着拐杖坚持上山,只因为那里葬着他的妻儿。
周应淮长睫沾了雨水,情绪有些低落的看着面前二人的墓碑,鲜花一簇又一簇的送上,堆满了二人的坟,香火炉子里的烟火也不断,那燃燃焚烧炉上的火焰有一簇突然弹起,像是交握住他的指尖。
灼烧的感觉很痛,但周应淮并没有因此避开。
人群外的程军隔空瞧着周应淮,眸子里盛满了悲伤,他是知道周应淮会有那么几天特别伤怀。
年岁稍小一点的时候,亲眼目睹向来疼爱自己的奶奶倒地而后入院没多久就天人永隔,他年纪是小,但也知道白布一旦盖上,那就等同于永不想见,那时周应淮只能看着奶奶推进炉子里,变成一抔灰,从此长眠。
而后的岁月里,他愈发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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