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年少不轻狂(下)(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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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后,金黄的稻田已变成了一排排有序的枯桩碴子。火红的乌桕叶随风飘落在河堤上与堰坝的水中,萧瑟的风吹得已炸壳成白色的乌桕果“咝嗦”作响。乌鸦成群地栖落在枝头鸣叫。哥哥姐姐们便拿着长长的钩刀,折打下小枝上的乌桕果,采摘后去供销合作社收购站换钱,为我们姊妹几个准备过年的新衣服筹备。

    乌桕,又称为为木子树。落叶乔木,春秋为红色,绝美于丹枫。花期在谷雨前后,果实夏季为青绿色,秋后果皮变黑。可入药,制皂、蜡及清油等。那时我最小,已经开始上小学时,放学后便兴奋地在母亲的吩咐下去帮忙拾捡乌桕果。

    在读初中时,三姐带着她儿时唱《十绣》其对广州城的渴梦,去了南方务工,那一年她十六岁。两年后的春天,她与二姐带回了务工的酬劳与礼物。有我从没吃过的苹果、香蕉、荔枝与芒果。我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

    然而在那一年,邻村的一位已婚男子潘明元,在三姐放牧耕牛时调戏并欺侮了她,那时三姐已说媒找好了婆家,性情刚烈的她不听家人劝慰,毅然独自在后山自缢。走得那一年,三姐不到十九周岁。

    那时成材树木奇缺,父亲让村委会开了证明,锯伐了河岸边的两棵自家分来的粗壮乌桕树,为三姐做了棺木。家中那时我最小,三姐下葬时,我为他磕头,举行了下葬礼。三姐就那样悄无声息地走了,去了另一个暗香灿烂的宇宙,残留在世上的,只是她仅存的几张照片,后来怕父母见着更伤心,二姐偷偷地烧掉了,三姐的影子,只活在我永久的记忆里,还有那乌桕树下银铃般的笑声与脆耳的歌声……

    回忆起三姐,事隔三十余年,今日以文祭之——

    岗山飞雪,桐梓花谢。乌桕树下,黄土满地。

    淠水东逝,残红摇曳。哀泣悲兮,韶华易弃。

    三十余载,犹思悯兮。清明泪祭,犹未离矣。

    14

    如今,山上的桐树花也开的正艳,那一簇簇、一团团、一片片满山的桐树花,洁白中渗了粉红,如飘在山半腰的云彩。远远望去,也是那般耀目……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有桐子树的山上叫桐子园,桐子树开的花很漂亮。那时父母要在生产队做工分,三姐临时照看我,走到哪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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