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着谢家老小上下几十余口人,身上背着沉重的书稿,脚踩着龟裂的土地,在烈日下踉跄前行。
两日,快整整两日了,他们还未找到水源,更别说吃食。
再这样下去,他们早晚得死。
“我谢璟珩就是死,也得死在回京的路上”
“可他们”
他忍不住望了望身后跟着的谢家人,这一路行来,从北疆边境到大漓腹地,他们走了快一个半月,共两千多里路程。
长时间的水源缺乏,外加阳光的炙烤,他们的衣服都快黏在了身上,像是第二层皮般难以剥离。
草鞋早已磨破,脚底的水泡破裂后与袜子粘在一起,每一步都伴随着隐隐的痛楚。
谢家的四叔和五叔,已快年过半百,但和谢璟珩一样,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快二十斤的书稿,腰间还挂着口粮袋。
每走一步,都似乎摇摇欲坠。
更危险的是,他的二婶婶李氏,现在还怀有身孕。
一想到这,谢璟珩的心就像被针扎似的疼。
不远处,李氏的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双脚已肿胀的像馒头,虽然有人搀扶着,但每走一步,都似乎已经拼尽全力。
也许是余光留意到了谢璟珩不忍的目光,李氏猛然间抬头,对着谢璟珩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
“珩哥儿,我没事,快走吧。”
谢璟珩赶紧别过头去,强忍着自己的眼泪不再流下。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谢氏的曾祖为大漓的开国立下汗马功劳,册封忠勇侯,而爵位传到谢家这一脉,已经是第三代。
谢氏一门五杰,大哥谢昭承袭忠勇侯,铮铮铁骨,为国尽忠;老二谢平为户部侍郎、老三谢瑜为宫中画师、老四谢岚为翰林院大学士、老五谢勋为军中将帅
但“金乌案”发生后,谢昭的爵位被夺,谢平冒死觐见,触怒龙颜,死在了流放的路上,老三一家下落不明
谢氏一门,死的死、散的散,到现在能凑齐的,也只剩眼前这些人。
谢璟珩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为谢氏一族翻案,让父亲免于牢狱之灾、让四叔五叔官复原职、也一定会找到三叔一家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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