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兮听见倒也不恼,只在一旁浅笑候着。
等丁梨说得差不多,祁兮冷不丁开口道:
“你尧哥哥身上……白花花的,好像是肠子吧?”
“啊——!!”
丁梨惊呼声起,向后仰去险些摔倒。她这才注意到归来的将士们身上满是血污。
她缓过神,注意到空气中古怪的腥臭味,突然一阵恶心,冲到角落开始呕吐。
“梨儿?梨儿你怎么了?”
祁兮循声看去。
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喊着丁梨名字,匆匆忙忙卸下银灰厚重战甲,径直向丁梨跑来。
白王,白傅正。
祁兮内心默念。
明明是个杀人如麻的健朗老头,却和天下所有宠溺女儿的父亲别无二致。白傅正来到丁梨跟前,轻轻拍着丁梨的背,讲话轻声细语。
随行士兵早已习惯,很自然地给白傅正递上水壶,让丁梨漱口。
“初次见面,白王殿下。”
祁兮径直上前。
白傅正终于注意到这个陌生的小丫头。
“你是……?”
“父王。这位是来自偃州的德宁公主,祁家祁老将军的孙女,祁兮。”白河介绍道。
白傅正转过身,上下打量一番,点头道:“我真是疏忽了。听闻德宁公主身子不好,城楼风大雪大,交战期间危险重重,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河低声道:“是儿臣疏忽。”
“是我自己过来的。”祁兮说,“我既要嫁到离州,总不能圈地为牢,将自己困在主城,不去看北境全貌。”
闻言,白傅正有些意外,旋即面露微笑道:“真是将门虎女!我还担心,江南来的姑娘会嫌弃北境环境恶劣……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
“叔父!!”
见不得祁兮被夸,丁梨喊了起来。
祁兮浅笑应声,与白傅正又是几句客套恭维。
余光中,她看到城门半掩,几个将士正搬运着什么物事。那物事一搬运,雪地上淅沥沥淌出一地鲜红。
祁兮忍不住询问道:“门外将士们……在做什么?”
“你说这个。”白傅正回头瞅过,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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