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大牢里,石巍忧心忡忡的看着,侍卫拿铁链锁住宋济泽,只是他的手腕瘦的皮包骨头,套进去又滑落出来。
石巍一挥手制止了他们,他温声劝道:“宋公子,恕石某多言两句,我陪可汗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谁这么用心,你不该这样……”
宋济泽始终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唉!”石巍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走了。
风雪从砖缝里钻进来,阴冷可怖的诏狱变得更加森然,死一般的静寂中,只有鲜血滴落的微响。
冷风吹得宋济泽头痛欲裂,原本和石砖冻为一体的身体,却异常的滚烫起来。
“丞相?丞相你?”
不知过了多久,宋济泽朦朦胧胧间听到几声柔弱的呼叫,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妇人跪在脚边,他认出是那日在丞相府门前,怀抱着死婴的妇人。
几日不见,那妇人枯瘦的脸上,浮着一层更明显的死灰色,唯一有些颜色的是她那双红肿到变形的眼睛。
宋济泽剧烈咳嗽起来。
那妇人见宋济泽咳得厉害,忙脱下自己打满补丁的单薄外衫,盖在他身上,宋济泽摇摇头拒绝道:“不不必了”
那妇人又自顾自的坐在宋济泽脚边,抱着膝盖呆呆地凝望着满是血渍的地面,她干裂的嘴唇微张有气无力道:“丞相,谢谢谢你…”
闻言,宋济泽心中一沉,往日他听过太多趋炎附势之人的溜须拍马,即便知道其中没几句真话,但也回应的自如。
可如今,这妇人的话犹如一颗千斤重的钉子,将他死死钉在那块早已经碎裂的丞相府匾额上。
谢什么呢?谢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全城百姓陷入水深火热?谢他深陷囹圄自身难保?
那妇人并未察觉宋济泽的难堪,自顾自的说着:“再有三天,幺儿就满五个…”
说到这,她已哽咽的说不下去了,她紧紧咬住嘴唇压抑着,可终究还是抑制不住的抽噎起来。
过了许久,那妇人抬起头,眼神凄然的看看宋济泽:“丞相,黄泉路上,你若是遇到我的幺儿,你一定让他不要乱跑,我为他祈了来世福就去接他……”
原本对于死在诏狱的结局,宋济泽并没有什么怨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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