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跟着车队带着王员外的手信出发,前往广南府将他那从小游学的二儿子带回来。
哪知道这短短几千里路,一行人足足走了两年半。
一来一回,足足五年啊!
李玄看着怀中酣睡的婴儿,自言自语,“货物的儿子也是货物!”
“我能不能拿到钱,就看你的价值了!”
李玄拄着长刀一步步走,这里已经靠近县城,地势平坦的多。
举目望去却是一片荒芜。
“大旱?灾年?”
从广南府辗转到长宁府,李玄可谓是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差距。
广南府风调雨顺,富足长乐。以府碑为界,一踏入长宁府,便是满目疮痍。
大旱,缺水,而且一年比一年严重,像是燃起来的一堆堆烈火,树木为柴薪,庄稼为佐料、百姓为炙肉。
到现在李玄已经三个多月没见过雨了。
正值春种,这没有雨可让百姓怎么活啊!
“这恐怕又是那些修士搞出的祸事”
“天灾人祸,可现在放眼整个长宁府,哪有天灾,尽是人祸!”
“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有前些年押镖攒下的银两,大哥雄壮也不在我之下,应当不会出什么乱子。”
“还有我那几个侄儿,走的时候最大才六岁,现在应该也是半大小子了不知道长壮了没有”
李玄一边赶路一边念叨,狰狞恐怖的脸上竟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等拿了这一笔银子,我便买上百亩良田,再修个大院子,好好娶上两门媳妇,开枝散叶。”
“等家里越来越好了,便花银两买上一方测窍石,只要我李家儿孙有一人开窍,也不枉我李玄转生这一世!”
李玄抱着婴孩正走着。
突然眼皮没由来的一跳,后脊一阵发寒。
多年的厮杀直觉告诉他,他被什么凶厉的东西给盯上了!
下意识握住长刀,缓缓扭头。
干涸的河沟边,一道浑身淤泥的中年男人这趴在大石头上看着他,不远处的河沟淤泥里还有这一道又深又宽的爬痕。
李玄稳住心神,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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