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好像看见老软奸计得逞的得意笑脸。
人死灯灭,不管我怎么想,老软这个人确实没了。
完成这一切,我坐回黑色铁架堆叠的椅子中间。思考接下来怎么处理陈晖洁的问题。
但我很快放弃。这里除了低沉的抽泣就是雨水拍打塑料棚发出的响动,实在很适合发呆,不适合思考问题。
“你是维茨·梅耶尔的朋友吗?”
一个警察终于找到我。我看见他阴沉着脸,一路从棚子另一头问到这头。
他满脸仙气,无声控诉魏上任以来的不人道。
“算是,我们经常一起喝酒泡妞。”
“认识多久?”
“五年多。”
“你对他的犯案动机有多少了解?”
“酒鬼,好赌,还有病,做什么都不夸张。多半是仇富,新闻上说的。”
“他有没有提过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
“谢谢你的合作,麻烦你在笔录末尾签字。”
“客气。”
我又和他多聊了几句,拼拼凑凑,大致明白接单之后发生的事情。
天灾即将降临,老软伪装成设备维护工人混入陈府,很顺利带走了陈。现场几乎没有打斗痕迹,陈晖洁很可能是自愿的。下午来给小陈补课的老师发现她失踪,也同时发现勒索信,然后是逐级反馈,响应。
为了逼真,老软一开口就是五百万。
太少了。
贫穷果然会限制人的想象力。
刚直不阿的陈长官一开始坚决不愿向恶势力低头,可碍于幼女安全,还是批了五百万经费。
接下来就是经典的警察解救人质桥段。绑匪被击毙,人质被救下。呃,人质在近卫局眼皮子底下溜了。
我沉默听着,大概知道账上五百万之一从哪里来。
“当时大家都在忙着控制歹徒,确实没空关注那位小姐。”警察老弟嘴里抽着我给他的烟,嘟囔着。
“理解。”我点头,心思却已经随着烟云飘远。
老软已死,一切都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