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什么神情。

    莫氏紧盯着段清茉，生怕她还要捡起那剑砍死自己。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段清茉整个人仿佛被抽空灵魂般转身离去。

    她的双手无力垂下，空荡荡的衣袖从一片狼藉的桌案划过，燃尽倾倒的香灰延着她的衣袖狼狈飞舞。

    她的脚步似坠着千斤重石，每走一步都分外沉重而无力。

    劫后余生的庆幸慢慢袭上莫氏的心头，可刚刚一番惊吓已让莫氏年老的心脏撑不住了。

    她慢慢弯下身子两眼发黑，心脏抽疼，悬空的手臂不断挥舞似要努力抓住什么，但却无人来扶住她。

    然而就算到了这个地步，莫氏也不肯认输。

    她捂着腹部发出讥讽的低笑，笑声贯堂而过，刺耳至极。

    段清茉已走到门前的脚步终于停下，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白茫之色似要将这大地上的一切都清洗干净。

    她斜过半个身子，清韵漂亮的侧脸在逆光之中让人看得不真切。

    可她的声音却无比清楚：“杀你，我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莫氏，我段清茉活到现在是可笑，但你是真的可悲。”

    “就算你用阿玉害了我又如何？就算陈颐安当初心怀歹意又如何？”

    “往后我还有几十年的日子可慢慢过，你想我死？真是笑话，你说靳询那么爱我，我要星星他给星星，要月亮他给月亮，就连你这个母亲都能被赶去这荒山野岭之中，他岂会看着我去死？”

    “我不光不会寻死觅活，不会悲秋伤春，我反倒要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些事，好让我对陈颐安最后的愧疚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放心，我成镇北王妃的那日，定会请你去观礼的。”

    “不过真要成婚的话，我与靳询恐怕还赶快些，不然也不知道你这身子撑得到那时候吗？”

    “哦，你死之前可别忘了让兴善寺的法师多给你做几遍法，免得你害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在下面要受多少遍油锅滚刷才能转世投胎成个猪猡呢？”

    “你放心，这镇北王府的荣华富贵，我与陈昭昭会替你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