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受过先皇大封的一品诰命。公子哪来做妾的母亲?本朝规矩以妾为妻是为大罪!你姑姑在府中不过半主半奴,你如何就算正经小姐了?”
寒香被噎到无语,脸色胀得更红。
看公子并不阻止,丹画越发嘴不饶人:“再说那聘礼是如何丢的?若非周姨娘随意将东西搁在正堂屋桌上,供了香也不收起来,如何就没了?”
丹画话音未落,寒香“嗷”然大哭:“这混账话可是你说的!我告诉姑母去!”说罢,她将脚一跺,扭头跑了。
翠书惊得忘了哭,回头怔怔看苏旭:“少爷,周姨娘如何是好相与的?咱们这不是惹了祸?”
苏旭斜倚榻上,满不在乎:“让她来啊!我看她敢把我如何!”
丹画跌足:“她可敢把我们如何!”
苏旭双手枕在脑后,胸有成竹:“怕什么?大不了我去跟她对骂!”
翠书、丹画吓得双双给少爷作揖:“使不得!您是有功名的尊贵人,就是肚里有货、舌头好使,咱也不能跟老娘们儿对坐骂街!”
“对啊!少爷您就是惯会吵架,也需收敛神通,您要把老爷太太活活气死不成?”
苏旭冷哼一声,方才悻悻住口。
那日果真大闹了一场。
片刻之后,东厢门外就有脚步杂响。
苏旭缓慢抬头,眼见周姨娘面有严霜,带了丫鬟仆妇气势汹汹地冲进跨院,大概是要给侄女出头。
苏旭心中鄙夷:妇人无知,以卵击石。
他不慌不忙地坐在堂屋正中喝茶,眼皮子都懒得撩。
大少爷声音不高不低:“姨娘好。姨娘好大阵仗。”
周姨娘怔在当场。她在苏府做妾多年,从未与苏旭正面龃龉。
苏旭从小不爱在后宅厮混,常日里不是去家学读书写字,便是出门骑马开弓,大少爷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如今闹起来,别说大少爷没有直接得罪她,就算人家讥讽了自己,苏尚书还能把儿子休了吗?
周姨娘是精明人,察觉自己一招出错,立刻收了威风。
她紧走两步,满脸假笑:“哎哟!什么大阵仗小阵仗?旭哥儿做了探花郎,什么阵仗没见过?姨娘是过来瞧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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