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少爷、诗素拉着歌玲、翠书和丹画断后。
他们一个牵一个,个个扥得牢,活脱入秋的一串河螃蟹。
这一路偷偷摸摸、这一路贼眉鼠眼、这一路哆里哆嗦,走前面的大少爷固然深一脚浅一脚,眼神儿不济的歌玲更是差点儿把廊下铜盆给踢了,要不是少奶奶手疾眼快各种补漏,这帮人想谁也不惊动地混回东苑实非易事。
好歹到了东苑门口,苏旭就是沉稳老练,也不禁偷偷擦把冷汗:我这大少奶奶当的啊,谁心累谁知道!
开门的缃琴、墨棋见了他们颇有些讪讪,这些年来她俩不如翠书、丹画与少爷亲厚,就刻意巴结太太取巧,平日又怕了周姨娘厉害,所以昨天晚上才铁面无私把少奶奶押去思过。
谁知今天早上少奶奶跟少爷一起大模大样回来了,人家夫妻和顺。如今大门一关,少奶奶摆明了是东苑之主,两个丫鬟懊悔不迭,要是从此让少奶奶心里记恨,岂非枉自做了恶人?有道是县官都不如现管!昨日真是失策啊失策。
既存了这个心思,缃琴、墨棋立刻改了态度,偷偷放大伙儿进门,赌咒发誓再不声张。
倒是柳溶月的丫鬟词彤、赋瑞,对小姐受罚这事儿并不特别上心。她俩在柳府的时候就恨攀不上二小姐的高枝儿,给大小姐当陪嫁来到穷官儿苏家,心里更多怨恨,所以陪嫁丫头她俩当得很是敷衍。
柳溶月不爱说自己丫头是非。苏旭纵然察觉词彤、赋瑞时常丧气,一时也顾不上跟她们计较。
他们回到东苑,正赶上红日初升、祥云蔼蔼。
温润阳光照耀了人间万物,仿佛此间天下太平、从无妖异鬼蜮。
仰望此情此景,苏旭胸中不禁涌起了天人之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干嘛呢?
我在自己家回自己屋,我干嘛跟作奸犯科一样?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心中咆哮之后,苏相公飞身蹿回房间,不为别的,苏旭昨天看明白了:他妈现在是真恨不得打他一顿出气!
回了东苑也是忙碌,即便这一宿吃没好吃、睡没好睡,现实也不能饶了这帮人闲着。今日三朝,新妇回门。小两口自然要黎明即起、整装预备。
少奶奶打着哈切坐在妆奁之前,满脸丧彪地由着歌玲、诗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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