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正正柳府大小姐,明媒正娶苏家少夫人,一不曾做人填房,二不曾做人姬妾。何来晦气?怎说命苦?我母亲大家闺秀,贤淑懿德,虽然不幸早故,也得先帝追封,哀荣不浅。不似某人,自己出身小户做人继室也就罢了,还巴巴儿把亲生女儿送去给人家做小老婆!当真恬不知耻!实在没羞没臊!你需知道,本朝礼数森严,嫡庶分明,秦王侧妃亦不过半婢之份!半婢之母如何就敢自认皇亲?痴愚妇人!你活在世是就是丢人现眼!站在这里亦算有辱祖先!黄氏!你还有脸站在这里大言不惭?你娘家全族都要为你活活羞臊而死!”
就这样,柳溶月瞪眼儿瞧着苏旭三言两语即把自己不可一世的后娘气得浑身栗抖、体似筛糠,眼看就要口吐白沫,羞愤得晕死当场了。
若非二堂还有丫头仆人,柳溶月简直恨不得朝苏旭敛衽道谢!不愧他考下来探花,怨不得他丁点儿不慌。人家这等骂人不带脏字的本事当真神乎其技,已经妥妥超出柳溶月肖想之能!
她是真心拜服:原来刻薄话还能这么一本正经地说!那年听爹爹闲话,是他们翰林院爷们儿没事儿对面儿骂街,看来还是真的!
二堂一众丫鬟婆子,连歌玲在内,齐齐目瞪口呆。谁能想到刚刚嫁人的大小姐,居然能将欺负了她十来年的恶毒后妈活活骂出黄子,从此一雪前耻?
诗素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罢了!这遭过雷劈的就是不一样!他俩没猫腻我再不相信的!
就在此时,门之外传来一个中气不足的男子声音:“月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