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尊严:“散了吧,没事儿了,我起码今天不跟少奶奶拼命了。啊?你说少奶奶跟我拼命怎么办?唉,那我不会跑么?什么?你问刚才是谁跪地上站不起来的?是……要不然你先给我出去!”
打发走了丫鬟婆子,堂屋好容易安静了下来,回想这一天过得鸡飞狗跳,柳溶月长长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日子啊,实在是太难了。
她慢慢地走到门口,仰面望天:朔月将至、天光不明。
柳溶月回想她嫁来苏府这些日日夜夜,惊心动魄远超过往多年的寂寥春闺。虽然屡有毛骨悚然之事,可细细想来,居然也颇多新鲜有趣之处。譬如今日她装疯卖傻,把当朝一品皇帝老师气得晕倒当场,以前真是做梦都想不到。想到这里,柳溶月不禁翘了嘴角。
循规蹈矩了十八年的深闺小姐,今天终于释放了她天性中的些许顽皮活泼。这在柳溶月不长的人生中,无疑是难能可贵的珍稀经验。
看看夜色将深,柳溶月想:也许我该去和苏旭好好说说,我自幼生长在二门之内,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本事一无所知。我都十八岁了,现在学习未免太晚,这官……还是辞了吧……
思一及此,柳溶月扭身回屋,她边走边想:已经过了这好一会儿,他应该已经换好裙子了吧?刚才看他的样子,仿佛吓坏了,我得哄他一哄,告诉他这没关系的。
挑开桃红绣帘,转过牡丹锦屏,迎着扑面暖风,鼻端香气阵阵。
柳溶月迈步走进卧房,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此刻的苏旭头戴厚重抹额,身穿敦实棉袄,半歪在床上,左右用软枕拥住,十来斤重的双层棉被子盖在身上。
翠书和丹画捧着四物汤;诗素与歌玲端着药匣子。
大少奶奶脸色惨白,气息绵软,单手捂着小腹,不住低声呻吟,不知道的还当他在坐月子呢。
柳溶月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偷偷将诗素点手唤来,小心翼翼地问:“他血崩了?”
诗素摇头叹息:“没有!哪儿的事儿啊?说来你可能不信,他晕血。换衣服的时候看见一块儿染了红的亵衣,‘咣当’就倒地上了。我们四个人一块儿使劲儿才把他拽起来的。”说着,她一努嘴儿:“这不是么?扶起来之后就卧床不起了。”
本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