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良男子罢!”说着,苏夫人猛一挥手,苏旭骇然左顾,只见三尺白绫不知何时已经飘荡房上。
这间祠堂换了梁柱、换了明瓦,初升旭日泼喇喇地照进光来,映得那条追魂夺命的轻薄绸缎泛起刺人眼目的冷冽银光。它仿佛一条凶恶妖蛇,磨牙吮血,恨不得马上就要择人而噬!
苏旭心惊胆裂之余,陡然觉得十分荒唐!
这栋“自己”出钱修的屋宇,木色尤新、瓦色尤亮,他们居然要将他逼生生死在此!
即便是个杀人强盗、贪赃重犯,朝廷要取贼子性命,还需三审三问,御笔勾绝、秋后问斩!
可怜他一届“大家闺秀”、“探花娘子”,便为了这张虚无缥缈的红色字纸,就要在庭院后宅给行了私刑!
如此不由分说,敢问天理何在?!
周姨娘一撇嘴:“少奶奶,你既有脸做出这等丑事,干脆死了算了。你强自拖延又能挨蹭多久呢?”
苏旭跪在地上,还在苦苦思索要如何剖心分辩?不提防身子一轻,已经有膀大腰圆的两个婆子将他托上木凳。他还没明白过味儿来,冰冷白绫已经勒入脖颈。
苏旭泪流满面、苏旭苦苦挣扎,苏旭心里把老爹老娘柳溶月挨个儿骂了个狗血淋头!
此时忽有无名风起,卷着院内沙尘恶土,狠狠刮入祠堂内室。
苏旭陡然想起那天法场,胡氏指天骂地、怨毒诅咒:“我咒你做个妇人!不得好死!”
那时那刻,苏旭脑中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莫非胡氏真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