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甚早,四九天气肃杀。
柳溶月就是想在外面瞎转悠一个时辰再回房向苏奶奶交差,也耐不住外头的奇寒彻骨。
她有心躲到王话痨屋里歇会儿,又忍不了他这嘴碎的舌头。
随便踏出两步,柳大人转过小厨房,抬脚走入银局跨院。
此地私密,是宛平银库所在,平日有兵丁严加把守,即便过年,门口也站了值班的衙役。
好在这里值守之人俱是前两日见过她的皂吏,此时看见太爷前来巡视,连忙给她请安。
柳溶月还没习惯同男子打交道,有些羞窘难堪,她脸色泛红地侧让一步,刚想扭头离去,突然听到银局之内,算盘声声。
柳溶月不禁皱眉:这算账之人技艺太过平庸,拨弄算珠的声音黏糊滞涩。
再听一听,柳溶月心头起急冒火!她都能想见算盘之上“漂珠”、“带珠”布满空档!
这要能算对才有鬼了!
然后,柳溶月发现,在她想明白自己要干嘛之前,她已经愤愤然推门而入。
银局之内、小案之前,满头大汗地坐着个青年男子。这人五指齐张、如同鸭蹼,正在艰难地拨拉算盘珠子。
如此指法,令人发指!
柳溶月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笨的蛋!
她脱口而出:“你干嘛呢?!”
那人见是新任县令前来探查,当即脸色惨白,“噗通”下跪:“银库库吏卜石树叩见大人。回大人话,小的正在盘库算账!”
柳溶月痛心疾首:“有你这么打算盘的么?你会不会啊?”
卜石树满脸懊丧:“小的……是不太会……”
柳溶月不可思议:“你不会?你不会你当的什么库吏?这不是开玩笑吗?”
卜石树倒也老实:“小的是顺天府尹惠祚观惠大人的远房亲戚。因为家中还算富裕,爹娘给我打点,蒙单关风单大人赏识,说是要收我做个亲信。这回单大人离任高升,派我在宛平县做管银库小吏。所以……小的这个……打算盘的本事……的确有些稀松……”
柳溶月目瞪口呆之余,内心大受震撼:还能这样儿的?!我以为内宅里朝颜的奶娘收三只母鸡,安插她远房妯娌去小厨房管事,就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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