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打雷劈下来,我和苏旭会不会趁乱就换过来了?
想到这里,柳溶月不禁挑开轿帘儿往外细看:外头不但晴空万里,它还就万里无云。
见大人挑帘外看,围观百姓齐齐鼓掌喝彩。
柳溶月心中感慨:哎,摸良心说,我这上任比朝颜成亲风光。起码我能撩开轿帘往外看,起码这帮人喝彩就为我一个人儿。
官轿围着宛平兜兜转转,一路由东向西,为的是取个“紫气东来”的口彩。及至官轿回到衙门口“八字门”外还需绕上半圈,如此才叫“兜青龙”。
下轿之后,柳溶月在一众人等簇拥之下,拜仪门、拜衙神,走上大堂向北下跪再行“拜阙”之礼叩谢圣恩,之后还要再拜官印,再拜神祗。
柳溶月那天一拜、再拜、连三拜,直到下跪跪酸了腿,叩首磕痛了头,才告万事大吉,预备面南而坐。
便是坐下也有个名头,叫做行“公座”之礼。
她还不能立刻坐下,需先行敲梆,头梆传点七下,意思是“为君难为臣不易”;二梆传点五响,取个“仁义礼智信”的意思;三梆传点三峡,就是堂匾之上“清慎勤”三字。
三梆敲过,堂下击鼓三响,乃是取“奉圣命”三字。
直到梆敲已毕,鼓打已成,柳溶月才依礼入座,接受早已苦候多时的属员、书吏、衙役们的参拜恭贺。
柳大老爷端坐上首,偷偷擦把数九寒天之热汗,心道:你别说,当官比成亲麻烦多了。
参贺既毕,鼓打四声,扣着“叩谢皇恩”四字,才为退堂。
以礼而论,太爷回家还需受家人祝贺,从爹娘至太太、从太太至子女,甚至门房厨子、丫头老妈、书童打杂,都需一一拜过才算礼成。
好在她家现在人口简单,花厅门口只有穿红戴花的诗素笑欣欣地迎了出来:“当官大吉!大吉大利!升官发财!”
柳溶月赏了诗素一小把铜子,张望着问:“苏旭人呢?”
诗素“噗嗤”笑道:“活爹在里面摆了小宴等着你呢!赶紧去吧!”
柳溶月缓缓转过东花厅、慢步迈入知县宅,只见堂屋之中、桌案之上,杯盘罗列、醇酒飘香,苏旭端坐桌侧,见她进来,他好郑重地起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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