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哎,我应着宛平县令的名头,兼着使唤丫鬟的活计,外头风光,内里命苦,有谁知道?
如是,柳大人又问了几日案,倒也再没什么出奇之处。于是石长透之案也要问上一问了。衙门内监守自盗,事关宛平名声,所以在二堂私审。
早有本县刑名夫子勘定犯事衙役贪墨数额,更拿出无数成例与大人商量,最后定下:脊杖二十,刺配惠州牢城,也算明白结案。
其实,柳溶月隐约猜到:石长透等人监守自盗应当不止此数,就连眼前这位看似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刑名夫子也未必干净。这县衙上下直如铁桶一般,人人都是同样说辞,想来此中利益均沾,她丝毫无法撼动。
柳溶月回后堂与苏旭商量时,苏旭思忖半晌,也是摇头叹息:“有道是千里为官只为财。推而言之,为吏何尝不是如此?你五两银子的俸禄尚不够使,何况他们?察见渊鱼不祥,料人隐匿有殃。既然上上下下都不干净,你也只好如此画葫芦结案了。”
柳溶月起初有些不服,总觉得如此断案是徇私枉法,不能杀一儆百,只怕以后还有差役有样学样。
苏旭倒没料到:他家柳大人居然是个有些正义心性的!
欣慰之余,他和颜悦色地宽慰了她好久:“此番便宜在单大人途中遇难,翻腾出他贪赃枉法。死人口里没有招对,滔滔江水沉了赃银。过往种种,自然是活人怎么说死人怎么认,宛平这笔烂账居然神使鬼差为你销得干净,也算不幸之中的万幸。你既有心气教育僚属清廉从事,上任之初又盘过大库,那么尽可与众人言明,从此别开生面。再有贪墨,一经查出,重罚不饶也就是了。”
柳溶月虽然有些不忿,也只好依了苏旭的主意行事。
如是又过了几天,眼看到了正月之末,马上就是二月初一。
赵县丞带了文书过来与柳溶月商量:“大人,眼见又是初一,是今年头回宣谕的正日,大人需当仔细预备才是。这里是宣谕文稿,还请大人熟读背诵。”
柳溶月满脸迷茫:“什么叫做宣谕?”
这回换赵县丞满脸迷茫:“这个宣谕么……”他略微思忖,从架阁库中请出一道开国之初的古旧公文。
徐徐展开这幅柳溶月她爷爷论着得叫二叔的轴卷,久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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