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
杨松秋理直气壮:“我哥哥出门做工,三年未归,世人都说他已死多时。杨家如今只我一个男人活着。我杨家正根儿的爷们儿将她们发卖有何不可?再说我有苦衷啊,想我壮年男子,跟嫂子侄女一起度日多有不便。卖了她们,才好腾出房子给我居住。我还不是怕邻居对我指指戳戳,坏了我杨家名声么?大人,我可是个正道好人!”
他此言一出,也算惊绝四座。
杨周氏又气又恨又怕吴班头,她浑身哆嗦地指着杨松秋,话都说不出来了。
众人沉默了好一忽儿,还是李千秋咂了咂嘴,他有些巴结地请示柳溶月:“大人……要不咱结案吧……”
柳溶月都不敢相信还有这么容易的好事儿!
她有些茫然地点头赞同:“我看……也行……”
赵县丞心下赞叹:这案子断得可够顺当!我们大人当官点儿正你拦不住。
众衙役看看天色,心底都念阿弥陀佛了:这回可以哈!退堂都未必能天黑!
李司吏举起公文、高声念道:“兹有宛平县属杨家坨村杨周氏女,控小叔杨松秋逼卖长嫂、侄女一案,杨松秋业已到案,讯供通详,饬审研讯,杨犯供认不讳。查例所载,夫家母家抢夺强嫁守节孀妇者,各按服制照例加三等治罪……”
杨周氏忽然惊惧尖叫:“大人,小妇人的丈夫不曾传回凶讯!小妇人不是孀妇!”
柳溶月心下恻然,她明白杨周氏的意思:倘若她不是孀妇,带着女儿度日,夫家娘家族中诸老,谁也说不出个“不”字。倘若定了她“孀妇”的名分,杨氏这一枝没有子嗣,还有薄田。只怕就有同族扑上来,要以过继儿子为名,暗夺她的田地。自来没儿的寡妇田难守!若非这些稀奇古怪的规矩在,杨松秋那自诩香火的糊涂行子,一颗狗胆也未必能奓这么大!
柳溶月好言安慰杨周氏:“衙门判案比照前例,向来都是如此。不是当真断了你丈夫身死。”她回头看向李司吏:“这一句,你也写明白了吧。”
杨周氏这才放下心事,她千恩万谢地向上叩头:“大人体恤。”
李司吏“刷刷点点”加了这句,继续念道:“因无逼卖有夫长嫂案,查逼卖孀妇旧例,若疏远亲属,图财强卖者,均照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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