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班头请想,这等私卖自然怕人瞧见,我一股脑裹吧裹吧,就将东西收入包袱提溜去了当铺。如何看得真切?是不是丢了这带子……我也说不准……”
柳溶月心细,她好声好气地说:“这也不要紧,马吴氏,你将衣服送去了哪家当铺?可有当票?咱们赎回来好好研判也就是了。”
马吴氏听说挨了打还要破财,登时满脸倒霉挂相儿,她哆里哆嗦地在怀里摸了半天,才掏出一个鼓鼓囊囊地蓝花小包。
马吴氏咕哝道:“晦气晦气,这几个破钱还没焐热呢。”说着她垂头抬手,将包袱上递:“回大人话,当票铜钱都在包里。咦?”
还没等柳溶月弄明白马吴氏“咦”什么,顺手接过包袱的吴班头也“咦”了一声:“怎么这么轻?”
众人就见吴班头随手解开包袱:里面有什么三百个铜钱?分明是一包儿纸扎的元宝!就连那应是当票的地方,也明晃晃地摆了一张黄表纸钱!
马吴氏吃了惊吓,一屁股坐在自己脚后跟上:“怎会如此?这……这必是狐狸精作祟!”
苏旭现在最烦人说宛平闹狐狸!
他懊恼叱骂:“住口!开口闭口都是狐狸!这等荒诞不经的言语衙门里能乱说?”
吴班头满脸巴结地凑了过来,他似是好意解劝:“柳师爷!有道是狐黄白柳灰,保家仙有威!要是天下没有这些神道,哪儿来的那些故事那些庙呢?”
或许是因为犯了本姓,柳溶月莫名觉得吴班头这话里“柳”字儿咬得忒深,仿佛在提点苏旭什么。
浑然无觉得苏旭自顾顿足:“这是天子脚下!传出去这些妖狐邪祟的闲话不怕圣上怪罪?退一万步说,自古以来,闹狐狸还能有什么脍炙人口的露脸故事吗?”
柳大人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大楚兴,陈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