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您就是雇个管家,一个月不给人几两银子干得下来?啧啧,这帮丫鬟婆子成日还说这个娘们儿有心机,那个女人耍心眼儿,我这爹那么会算,你们是装看不见吗?
翻个身,苏旭前思:自从“嫁”过来,就没找到机会和父亲深谈。尤其上次回门听了他老丈人的言语,他就更想跟爹一诉衷肠。可是经了今日这么一闹,他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他觉得他不用说了,爹什么都明白!人家是帝师,什么不明白!
再翻个身,苏旭后想:我和爹爹以前日日埋怨新君对苏家恩宠日衰。现在以儿媳妇儿的眼光儿看爹这德行,钱就挣不得几个,对老婆就似皇帝般高高在上。敢情是一级压一级,谁也别笑话谁。
翻来覆去好半天,苏旭忽然冒出个念头:也不知道柳溶月这会儿干嘛呢?这些日子公事顺不顺?春天日短,宛平县晚上没闹狐狸吧?会不会把这窝囊废吓死?
想到这里,苏旭就更睡不着了,他翻身坐起,有心吆喝了齐肃明天干脆收拾收拾回宛平算了。他转念一想,这也不行:一则是娘病还没好;二则齐肃随着自己回京是柳溶月的一片好心,方便齐肃寻亲的。
齐肃前些日子听人说了,仿佛梅娘三年之前被卖入了京城煊赫人家。这两天齐肃日日早出晚归。听说就是在所有煊赫人家门口儿打听呢……
思来想去,睡不着觉。
苏旭干脆披衣而起,他想随意走走,散散闷气。
避着翠书、丹画,悄悄地推开房门,苏旭信步走入院中。
其时月上中天,小池澹澹,梨花庭院,空阔屋宇。
此情此景仿佛当时年少,他一样睡不着,稚龄童子偷溜出来在爹新盖好的府里做夜游神。
那一瞬间,他有些恍惚:“我”到底是谁?究竟谁又是“我”?
如来说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
如此说来,苏旭即非苏旭,是名苏旭。
苏旭兜兜转转、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府内的书斋。这里是爹爹平素读书办事的所在,尚书府别个都缺,唯藏书丰。苏氏父子博览群书,百无禁忌。
苏旭从小就时常跑到这里,寻找有趣的闲书阅读。
他推门而入,走近书架,森森木阁、线装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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