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坐着吗?”
看苏旭满脸迟疑,柳溶月更加不服:“‘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这不是你拿刀动杖逼着我背的么?怎么?你们男人的学问就是嘴上说说,难道不用见真章儿按着办事的吗?”
柳大人圣人之言都搬出来了,苏旭这天子门生还能说什么?
道理上,她都对。可是这一套啊,圣人怹老人家当年自己当官儿都玩儿不转!
苏旭白张了半天嘴,居然没说出什么正经话反驳。
他狠狠地揉了揉脑门子,觉得他家柳大人真是孩子大了……不好管喽……
然后柳大人就上书了,用她那一笔新进学出来的馆阁之体,字字写来黑大光圆。
柳溶月对自己的奏折十分满意,她总想着用太祖爷定下的规矩,跟皇上家说说道理。有规矩,讲道理,才是坦荡人间,才是汤汤王道。
苏旭在旁边儿瞪眼儿看了许久,终于没有出言拦阻。对着柳大人赤子诚挚的眼睛,苏旭忽然生出了些许自愧不如。什么叫知行合一?人家这圣人之书才算没有白念!
柳大人这本章送到了顺天府,顺天府尹有些为难:依理而论,宛平灾民远未过半,就此申免税负,有些牵强。
但是顺天府惠大人转念一想:宛平县令前些日子奋勇堤上,又刚刚得了皇上嘉许。此时仕途仿佛看涨,何况人家还有个当朝一品的老子。那么这封奏疏,转递不妨。
宝祐帝看了顺天府的转递,心头果然不悦:毕竟登基头一年,自己的根基还不大稳。家中还有个不省事的兄弟蠢蠢欲动。京县为点些微小事儿报灾未免小题大做,于皇帝脸上难看。无奈这位苏探花他刚刚夸过,总不好自驳面子,只好大人大量准了他罢。
如是,宝祐帝下旨,宛平全境免钱粮一年。
柳大人此举自然受了灾民叩头无数,梅娘在家里一边烙饼一边抹泪儿:“倘若真定县当初能遇到这么个知疼着热的大人,倘若我爹娘能得了一两银子的接济度荒,我如何会小小年纪被人牙子拉去卖了?可见我等小民,这辈子生死良贱,全在能不能够碰上个爱民的青天大老爷……”
苏旭黯然听了此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从没想过柳溶月居然能混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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