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的爹,他也算立身严谨,还不是落了这么个下场?唉……难道这朝廷就容不下个好人么?!
两人沉默了好久好久,柳溶月觉得表哥温存地试图再次牵起自己的手指。
他说:“表妹。过去是我负了你。表哥自知对不住月儿。便是年中重逢,你将我臭揍一顿,我都觉得我十足活该。表妹,你原谅我吧!你给我写信的时候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对。好在现在否极泰来!从今天起,咱们恩恩爱爱。这世上已经没人能阻拦你我!表哥会把你一辈子都护在羽翼之下。月儿再也不用抛头露面,再也不用劳心费神,我保证你以后的日子都是平安顺遂……”
表哥此番言辞恳切,表哥眼中隐有泪光。
他这番话要是早说几个月,柳溶月必定欣喜若狂!
她必得泪流满面地对表哥连连点头外加投怀送抱。
她自己都没想到,如今听了这些,她心中不但古井无波,甚至觉得荒诞可笑。
人心即如此,恩爱似水流。
记得很小时候,她有个极心爱的拨浪鼓,后来被朝颜无故抢去,听奶娘说她哭了好久。又过了两年,爹爹偶然将那拨浪鼓还给了自己,她却觉得拿着也好生无趣了。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表哥也会变成那背时的拨浪鼓。
他回来找她,她却不再喜欢。
柳溶月默很久,才抬头问道:“表哥,你说年中我打了你,可打得痛么?”
沈彦玉大度一笑:“虽然当时好痛,但表哥不怪你的。”
柳溶月点一点头:“痛就好!痛我就解恨了!”说罢,她果断打开了房门。
门外大风大雪,果然寒风凛冽!
柳溶月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温暖的闺房,她咬牙走进了苦寒天地。
没想到表妹如此坚强,沈彦玉一声惊呼:“表妹!你干什么?难道表哥为你预备的香闺不好么?你尽可以在这里继续做你的千金小姐,你尽可以把前尘过往悉数忘却。只要不出这个大门,你就还是无忧无虑的柳大小姐!”
柳溶月在风雪里慢慢回过头来,她那样认真地看着沈彦玉:“表哥!你怎么不明白?这里再好也不是真的啊!太虚幻境,何谈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