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房内,也够让人难受。别说八斗了,就是她的元宝还能在院儿里跑跑呢。
皇上家豢养人口如此马虎的么?她住的偏殿也就跟苏家马棚大小仿佛。
她曾奉苏尚书之命,没事儿就去看驴。这事儿等闲瞒不了她!
这一日,柳溶月正在愁肠百结之时,突然房门洞开,那个蟒衣内监笑嘻嘻地传旨:“宜人快快梳妆罢。皇上今儿得空儿,要来瞧您了。”
柳溶月心下一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皇上不来她着急,皇上来了她害怕!要不是在外面当了大半年官已经学会了混不吝。柳大小姐这会儿恐怕已经给挤兑得上吊自杀了。
皇上含笑看着柳溶月,柳溶月哭丧着脸应酬皇上。
宝祐帝今日心情显然不错,他回头责备冯恩:“宜人瘦了,脸色也不好。难道是你们伺候得不周到?”
冯恩心道:雀儿不伏笼,皇上您不能怪粟子米啊。
他满脸赔笑:“宜人初来乍到,大概是还不太惯。”
宝祐帝再打量一番这个不给自己好脸儿的美貌女子,登时觉得心花怒放。
从小到大,他身边女子各个逢迎巴结,唯这位美人敢于对他哭闹打骂,太新鲜了这个!
美人名字起得也好!叫柳溶月!这必须是个典故!江畔何年初见月?明月何年照贱人?
皇上觉出来了,让美人瞪一眼,他身上能舒坦十二个时辰。
眼看奇女子懒得跟自己说话,陛下上赶着跟人家尬聊:“宜人在屋里想来闷得无趣。不如朕讲端公案给你解闷?朕最近勾绝了一桩案子,定了恩科榜眼齐良斋与妻互殴,杀妻待绞之罪。听说齐良斋打杀的这位继室是苏尚书爱妾的亲戚,不知道宜人可曾见过?想来此女平常就是个悍妒之人吧!”
柳溶月一听就把眼瞪起来了:“皇上,您别听他们瞎掰!寒香才没本事和齐良斋互殴呢!我听寒香亲口说的,齐良斋新婚休妻,是瞧上人家大长公主了!”
奇女子此言一出,皇帝满口香茶从鼻子里喷了出来:“休要胡说!哪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