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的下一秒,手机再次振动,是江心弈的来电。
季宴礼微微敛眉,挂断,烦躁地扯掉两颗纽扣,将手机丢在吧台上。
一杯冷水下肚,头脑愈发清醒,食指上的银圈戒指抵着杯壁,折射出稀碎的冷光。
“嗡”
江心弈锲而不舍地又打了一次,季宴礼耷着眼睑,指尖轻轻敲着水杯。
不免好奇她的目的。
“喂?”季宴礼接通。
“宴礼,我有事要和你说。”江心弈直入主题,语气有些急促,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挂了似的。
季宴礼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严家,我这里有严家所有犯罪证据,可以证明岁晚的清白。”
江心弈紧张地握紧了手机,她说完之后,对面一时半会儿没有开口,她感觉自己整颗心脏扑通扑通打鼓一般跳着。
不知过了多久,季宴礼嗓音醇厚低沉:“为什么?”
江心弈心里早就打好了腹稿,镇静道:“宴礼,那日我爸妈有些偏激,我替他们向你和伯父伯母道歉。我和他们不一样,舅舅确实做错了事,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他执迷不悟,却还反过来诬陷岁晚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季宴礼说:“严维的反击难道没有你们江家推波助澜?”
如今又拿着证据来示好,自相矛盾。
“宴礼,这些我并不知情。”江心弈语气恳切道:“现在我是背着爸妈在和你打电话。”
言外之意便是整件事中自己最无辜,一切都是江家其他人的安排。
颠倒黑白,对付季家的人是江家,而明辨是非,伸出援手的是她江心弈。
不知道季宴礼会不会信她的这套说辞,江心弈屏住呼吸,像是在等待审判者的审判,时间越长便越令人窒息。
或许过了许久又或许只是几息,她才听到对面似是笑了一声,语气与往日无异:“来松风湾。”
江心弈面上一喜,压抑着喜悦,柔顺道:“好。”
松风湾是季宴礼在季家之外的住处,傍山依水,风景优美,目前除了他自己还没有人踏足过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