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王,如此于理不合,烦请速速离去。”
美妇人梳着堕马髻,一袭吐绶蓝长裙配赤色短襦,眉心微拧,转头便撞见一双幽深黑眸,
来人不以为意,兀自问道:“郡主不介意的话,捎上本王一程如何?”
被唤郡主的妇人正是原申国公府嫡女秦南烟。此时她脸上不耐之色半点没有遮掩,蹙眉循声望过去。
疾风吹起车帘一角,透过缝隙隐约可见一片黑色暗纹的衣角,是靖北王府的亲卫。
那片衣角已湿透,雨水混合着血液,似一条红线滑落。
“施熠,你被人追杀了?”秦南烟笃定道。她面上沉静,心里却已是万马奔腾。
也不知近日是走了什么霉运。前几日在金陵巡视铺子,竟遇上了失踪多年的前嫂子,那女人通身穿金戴银,成了金陵城最大的青楼镜花楼的老鸨。
当年宁可不要亲生骨肉也要和离,南烟原以为她是不想守寡着急改嫁,没想到竟堕落至此。传出去秦家还有什么脸面?
她匆匆吩咐人在当地查探,还没来得及查出个结果,就收到府上急信,清河长公主病重。
长公主当年在秦家最难的时候接济过他们一家子妇孺,冲着这份恩情,南烟必然要赶回去探病。
紧赶慢赶地回了上京城,收拾妥当就直奔长公主养病的曲江行宫,谁料到半路又遇上这等糟心事。
想到这,南烟神色不善地瞥了眼正半歪着身子靠在马车壁上的男人,长长的眼睫遮住了那眼黑眸里的阴沉。
他少时招猫逗狗,无忧无虑,跳脱得很。岂料生母忽然死于雷击,背负着天罚罪人之子的名声,历经磨难从庶长兄手中夺回世子之位。
后来成为新一任靖北王,不到一年发妻却坚决和离。上京城皆传他冷情薄幸,不然发妻也不于在他功成名就之时,也要坚决求去。
加之早年经历,此人分外惜命,每每出门,必是带足数十名护卫。何曾只带一个重伤的亲卫,还得来蹭她的马车?
“嗯。”施熠闭着眼,疲惫地点了点头,按着右臂伤处的指节微微泛白,“我在华严寺后山被伏击了。”
秦南烟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今天是你母亲的祭日?”
本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