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楠和裴书君同一年毕业，那会裴书君兜里揣着一百多万，但她什么也没有。

    考研没有恒心，考编也费劲。

    家里不差钱，就差个体面。

    于是爸爸各种托关系，让她进街道办混一个没有编制的闲职。

    说是街道办，其实就是杂事处，街道绿化带的花花草草被人偷了也要管，停车位不够围停太多也要管，逢年过节还得去养老院献爱心。

    献爱心倒也不是不行，主要是每回献爱心经费申请都特别麻烦，一般这种活都得交给她这种实习生，拿着单子一个领导一个领导地找过去。

    芳楠第一次干这活的时候，有两个领导明明微信上客客气气求着他们约了时间，一个到了现场面都没见到，说交给秘书吧，会处理的。

    她等了两个小时，人家说领导明天才能处理。

    她气的不行，拿了文件又跑下一家，不行早说啊！

    下一家人直接不在，说是今天休假了。

    休假了约下午？

    不识字？还是听不懂人话？

    当然这话芳楠没骂出来，她还得老老实实跑第三个办公室。

    到了地方，她心里烦躁得没边儿，却还得陪着笑脸敲门：“你好，我找郑主任，请问哪位是？”

    最靠近门边儿的小姑娘朝里头看一眼，办公桌是空的：“刚才还在呢，你要不等会吧。”

    妈的，又等会！

    这个什么郑主任，是这几个领导里官最小的，竟然也学老油条搞这一套。

    芳楠在办公室外转悠一会，一天下来颗粒无收，气的不行，扭头就走。

    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狗东西，郑主任，稀奇死了，一个办公室主任还一天天官威这么大，挣几个钱啊！”

    “陈芳楠！”

    忽然楼道里传来一个人男人的声音喊她，她一脸懵，疑惑地转过身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方向，有个穿灰白色卫衣套装的男人，悠哉悠哉地走过来。

    带着点吊儿郎当的痞气，但还挺帅，很符合她的审美。

    “你认识我？”她问。

    “你不是来找我签字的？”

    芳楠立即换上职业笑脸：“哦，您就是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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