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她难逃此劫,不救,老汉难逃此劫……
她心头掠过一阵巨浪,却又在转瞬之间退了回去,她自嘲地弯起唇角,笑得好苦。她从不是什么仁慈的圣母,她是京歌毒瘤,她是屠起村来连眼睛都不眨的恶女。
她怎么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把自己搭进去呢……
“咔嚓”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亮,老汉的手腕被足底重重碾过,腕骨断裂的声音在她耳畔响如重锤。
白清明闭上眼,波涛汹涌被她狠狠堵在心底,铺天盖地的窒息感令她喘不过气。心脏霎时间空了,有什么东西飞快地往外流,抓都抓不住。
脑海中闪过老人佝偻的背、慈祥的眼、感激的笑,他说这风湿患了好些年了,孙女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银子仍旧治不好。他不想再让子女操心,每次都说不疼,自己一个人慢慢熬着忍着。
幸好有渡厄堂,幸好有关十九。这么好的关十九,只收百姓的纸墨钱。她还记得那日老人来找她,本就弯了的腰快要低到地上,枯树枝似的手捧着孙女做的点心,僵硬的手臂上挂着一大袋子鸡蛋,他说这是自家的土鸡蛋,他忐忑地在门前踱步,生怕她不愿收……
他没告诉她,这一袋子鸡蛋要攒好久好久,孙女舍不得吃,但一定要他送关十九。
白清明掌心被汗濡湿,心口止不住地上下起伏。她忽然好恨自己,恨自己不会武功,恨自己太弱小,恨自己真想做点什么的时候却无能为力。
对不起,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何论旁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泪水自眼角滑落的刹那,她望见一个模糊的小身影。
女童仍旧一袭白纱,从白清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侧影,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迎月!
她怎么在这!
黑衣人对视一眼,利刃出鞘,径直从背后朝着女童细嫩的脖颈刺去。
不可以!
“小心!”白清明呼唤出声,她再也顾不得会不会波及自身,一个飞身就从树后向前冲去,一手飞快拨开了迎月,另一只手死死挡住逼近的利刃……
预料中的痛意并未传来,一滴泪落在迎月白皙的脖颈上。女童小心扶住女子颤抖的肩,声音温柔,“姐姐,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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