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解释,"这几天突然降温,嫩芽都冻坏了,得把霜打掉才能保住些收成。"
吴欢示意停车。他走近一位正在劳作的老农,对方粗糙的手指已经冻得通红。
"老人家,这法子管用吗?"
老农头也不抬:"管不管用都得干!一亩茶卖不了几个钱,再冻坏了全家喝西北风去!"
吴欢蹲下身,帮老人拍打茶树上的霜冻:"现在茶叶什么价?"
"茶贩子来收,一级芽头八十,二级五十。"老人终于抬头,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比去年又跌了十块。"
吴欢心头一震。这个价格甚至不够覆盖种植成本。
"那边怎么回事?"他突然注意到远处几片荒废的茶园,杂草丛生。
"都去经开区打工了。"老人啐了一口,"县里前年说要搞什么茶旅融合,把地收了结果荒到现在"
正说着,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张伯,您的保温杯!"
吴欢回头,看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小跑过来。她约莫二十五六岁,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服,鼻尖冻得通红,却掩不住眉眼间的灵气。
"你是"姑娘警惕地看着吴欢。
"省农科院的,来调研茶树抗寒品种。"吴欢随口编了个身份,"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