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李老师话里有话。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周老师,听您这意思,以前在郡城是外科医生?”
“是啊。”周守仁的眼神有些恍惚,仿佛陷入了某段回忆,“不过好多年没碰手术刀了。”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阳光下,灰尘在空气中缓缓飘浮,周守仁突然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旧书。书皮已经泛黄发脆,边角处还有些磨损,但整体保存完好。
“这是司马仲教授的《医道真解》,”周守仁轻轻拂去书皮上的灰尘,“比教科书全面多了,里面还有我的一些心得。借你看看,记住,是借不是送。”
王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司马仲可是外科界的泰斗,和欧阳德齐名。这本书虽然有些年头,但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无价之宝。他小心翼翼地接过书,生怕弄坏了哪怕一页。
“太好了,正愁没书看呢。”他爱不释手地翻看着,纸页间还夹着周老师密密麻麻的笔记。
“对了,”周守仁忽然问道,“你接下来要去哪?”
王楠合上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想去买些粮食。家中顿顿咸菜饭,弟弟妹妹都快变成红薯精了。”
周守仁被逗乐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粮食的话,去燕市看看。”
“燕市?”王楠一头雾水,“我要买粮食,不是买鸽子啊。”
“傻小子,”周守仁笑着摇头,“燕市就是黑市。城山公园北面,应有尽有好热闹,就是贵点。”
王楠恍然大悟。这年头票证制度还在,没票寸步难行,黑市倒是个好去处。他将书小心地放进书包,又看了眼桌上的二十块钱,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这钱虽然烫手,但不拿反倒显得不懂事。
次日东方未泛白,王楠就摸黑爬出医校大门。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他裹紧单薄的衣服,快步朝城山公园方向走去。
城山是吴国故地,勾践的皇宫就在山顶,现在还留着吴王阁。山路蜿蜒向上,两旁的树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公园南面热闹,北面却显得格外冷清,成了天然的黑市。
天色渐亮,小路两旁的摊位逐渐多了起来。粮食、日用品、家电、古董,琳琅满目。小贩们都压低了声音做生意,生怕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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